【叶喻】终身大事(1)

想写一个正儿八经从谈恋爱到老夫老妻再到同居顺便开开车的故事【x

原作向,私设如山。

*

不知道是谁先提到“结婚”这两个字的。

有可能是黄少天,也有可能是满场乱窜的方锐在逮着正偷偷摸摸给吴羽策发短信的李轩之后大喊了一句“你们干脆结婚去算了”。总而言之,这个话题是以联盟里唯一一位尚有被长辈催婚可能的女选手捂着脑袋郁卒地趴在桌上唉声叹气告终的。

好不容易悄悄拜托了张新杰板着脸去把所有人赶回房间,喻文州刚一关上门,一回头便看见了偷偷摸进自己房间还大摇大摆地霸占了书桌的叶修。

“领队带头不睡觉,跑来我房里躲风纪委员呢?”他挑了挑眉,手里的笔记本不轻不重地往叶修头上敲了一下。

“我这不是查队长的房来了么?”瘫在椅子上没个正形的叶领队躲也不躲,一伸手顺势就把那笔记本拿到了自己手上,故意在喻文州面前翻得哗啦啦地响,嘴上还不忘挤兑他两句,“让哥检查检查喻队开会时有没有开小差在本子上画小人儿啊。”

喻文州失笑。书桌前就一张椅子,他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没穿着外裤就往床上坐,只好站在叶修边上垂头看他,“哪里有时间画呢。”

“啧,”本子被轻轻地放在一边,叶修微微仰起头,半真半假地抱怨,“当年仰慕哥的时候也没见你没时间画。”

见他这摆明了是在耍无赖的样子,喻文州轻笑了一下,“那时候见你一面多不容易。”

“睹物思人呐?”叶修伸出一只手捉住了喻文州的手腕,大拇指懒洋洋地在他腕间蹭来蹭去——早年这是喻文州喜欢做的事。叶修这人长相没什么惊艳之处,唯独这双手,不仅仅是好看,甚至连“精致”二字都是配得的。他们刚刚在一起时,像是忽然一下取得了肆意触碰对方的权利,喻文州就总是喜欢有意无意地这样碰他。说是手操吧,少了点正儿八经的意味;说是喜欢的表现吧,又好像少了那么点亲密。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喻文州没说,叶修便也从没开口问过。只是时间过得久了,连这点习惯都从一个人身上转移到了另一个人那里,这些边边角角的小细节,也就只有在那些忽然意识到的瞬间,心里那早已柔软起来的地方才会迷迷糊糊地觉出味来。

所以他也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那时是看不到。”

“你该不会想说现在是看到不想看了吧。”叶修眨眨眼睛,不管过了多久,喻文州这出自蓝雨的机会主义式忽然直球还是会让他都有片刻的招架不住。

“现在啊……”喻文州笑笑,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不是只顾着看你了吗。”

“国家队队长带头言语性骚扰领队,举报给张新杰了啊。”叶修没好意思接话,却好意思当场表演了一个得了便宜还卖乖,惹得喻文州又是好笑又是有些憋气。

他还有些恍惚。模模糊糊地想起见叶修一面很不容易的那段时间,他还不是队长,而“叶修”这两个字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次数比他真正能看到叶修其人的机会都要多得多。那时,是用什么样的心情画下来的呢?喻文州不太记得了,兴许只是某一天在研究比赛录像时,手上无意识勾勾画画出来的“杰作”。他只记得隔了没多久,当他终于也能成为独当一面的术士选手之时,叶修带着点戏谑的一句“听说你们蓝雨有小粉丝崇拜我崇拜到在本子上给哥画像了都”惊得他一向稳定的手连圆珠笔都差点没握住。

黄少天那个大嘴巴最终还是付出了无形之中比旁人都多加练了两倍时间的代价。

他相信对当时的叶修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没有人能比叶修自己更清楚“荣耀教科书”这五个字意味着什么样的成就了。彼时不同于现在新人辈出,口气还一个比一个大的年代,一个站在高峰顶上的叶修就已经足以让如今这些被外界封为黄金一代的他们仰望到死了。对叶修又爱又恨的小粉丝,从来都不仅仅局限于看比赛的观众们之内。要是换做别人,开个玩笑或许也就过了。

但那是心思比谁都重的喻文州。

由不得不去想,那时,叶修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问的呢?

大约是根本没想到那一茬儿吧。

想着想着手腕上就是一紧,叶修好似终于发现了他没地方可坐一样,稍稍用力就把本来便放空了一阵子的喻文州拉到椅子上和自己同坐。椅子并不算多么宽大,他被拉着往下坐时就只能小心翼翼地避开叶修的腿,以免一下子坐到那人身上。但到底还是两个成年男人——再怎么避让,最后还是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挤挤挨挨地紧贴在了一起。喻文州抬眼去看叶修,对方却只是眯着眼睛,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好整以暇地仰躺在椅子上。他在叶修的脸上看出了熟悉的邀请,于是便从前面松松地环住了他的腰。

如果要把头也靠在叶修胸前那就太软弱了。而如果整个人都挨上去,仿佛又像是在承认自己认输。可要就这样的话,心里又有什么地方无论如何就是不满足。

叶修就是在这个时候伸出手按实了这个拥抱。他们的胸膛彼此依靠着,砰通砰通的心跳吵得厉害,然而一时也分不清究竟是属于谁的,因此就谁也没能出言让它小点声。

如果说喻文州那是心思重,那么叶修就是总在一些微妙的地方出奇得心思敏锐——就像是在当下这种谁也没说话的时刻,若是只想稍作休息,他就会难得稍显强硬地把喻文州的头按在自己的肩窝那里。而若是双方都有那样的心思,他大约早就把那双漂亮的手伸进喻文州的T恤里了。可这会儿,叶修什么也没做。他只是调整了一个让喻文州能坐得更舒服些的姿势,而后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对方的后背。

像哄小孩似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刹那喻文州有些哭笑不得,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犹豫良久最终还是决定由自己先打破沉默,“干嘛呢?”

“想我干你啊?”叶修回得极快,快到让他差点产生或许对方早就知道自己会这样问的错觉。

喻文州无语望着天花板。

“倒是你,”叶修反问,“干嘛呢?”

“……”喻文州是很想回他“我看天花板呢”,想了想还是没好意思拉下脸来和他比幼稚,“你看云秀。”

叶修这回是真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我看她干嘛?”

“我是说刚刚,”喻文州在心里默默地为他找重点的能力叹了口气,“她说这次要是拿了冠军,回去又得被七大姑八大姨催婚的时候。”

“……怪可怜的。”微妙地停顿了一秒,他补充道。

叶修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他在说些什么了——喻文州知道这一点,因为甫一说出口,他便开始懊恼于这话太过直接。再加上,叶修拍着他的右手几不可察地顿了那么一下。

“哎,我不是那意思,”喻文州抿了抿嘴唇,尽管跟在方才那句话后面解释多多少少都显得底气不足,但他还是觉得该把这事说得越清楚越好,“就是忽然想到,你家是不是也开始催你了。”

说不下去。

收回前一秒那个“应该说个清楚”的想法,早知道说出来这么引人误会,还不如就把话题掐灭在楚云秀那里。喻文州后悔了。他是早就知道叶家似乎有那么一点“不一般”的,一半靠自己猜,一半也是叶修从来也没想着要瞒他。

叶家和喻家很不一样。喻文州自己是还小的时候就和家里出了柜的。当时喻家也是闹了好一阵,然而再怎么闹翻了天,在离家数日的喻文州和初恋分了手脸色煞白地站在家门口时,喻家的长辈们都集体沉默了下来。而后年复一年,随着总是遇人不淑的喻文州逐渐长大,那最后一点反对的声音都渐渐地微弱在了他跌得惨兮兮的荆棘路上。

到底是天下父母心。

可这要是放在叶家,情况可就大不相同了。从确定关系开始,他就从没想过要寻求对方家庭的理解。喻文州心里是门儿清的,他唯一不确定的只有叶修的态度。倒也不是说那么患得患失地担心对方和现实妥协——叶修这人的倔,从离家出走打荣耀这件事上就可见一斑。他只是有时也会想,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叶修是不是也承担了不少来自这一方面的压力呢。

而这对叶修并不公平。

面对面的拥抱让他看不清对方的脸,但肩膀微微的抖动让喻文州很快地判断出了——叶修在笑。他就有些窘迫了,动了动腰想要从叶修身上逃离出去,却被那人压着后腰一把摁住。

“文州啊,”叶修用下巴枕着他的背,他闷闷地笑着,说话时嗡嗡的声音就顺着骨头传递到离他很近的地方,“想见咱妈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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